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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物故事一扇影壁,隔绝大宅门与俗世间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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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进瓷房子,先见影壁墙。

影壁是含蓄内敛的儒家内核,在中式建筑设计中具象化。典出《论语·季氏》的“祸起萧墙”当中的“萧墙”指的便是它,早在先秦时期,影壁便已成为王公贵族家门前的屏障。

一扇影壁,可以挡住北方冬季砭骨的“过堂风”,也拦住了宅门外路人好奇的视线,更显得深宅大院威严肃穆、不可侵犯。一提起大宅门,必不离影壁墙,最人尽皆知的影壁,莫过于紫禁城的“九龙壁”。

电视剧《大宅门》中,白玉芬与杨九红在影壁前对峙的那段情节,有一处关于影壁的经典镜头:

画面两侧,总督府少奶奶白玉芬,做过窑姐的杨九红,两个社会地位天差地别的女人,平等对坐在提督府大门口。画面中心是一扇汉白玉影壁墙,正中央醒目“迎祥”二字,镂空雕花之间影影绰绰地漏出外套风光。构图精巧,宛如一幅对称的工笔画,暗含深意。

被一扇不容污垢的白玉影壁,挡在深宅之外的杨九红,出身“肮脏”,虽然靠着一番真挚的剖白打动了白玉芬,被迎入了大宅门内,却始终没有被白家人真正接纳。纵使她为白家出银出力,冒险男装北上押运药材……可终究也没能过上她期盼的,被当一个“人”的日子,连婆婆养的小哈巴狗“大顶子”都活得比她有尊严。她作为菟丝花,可悲的一生,正如此时白玉芬向她提前摊牌的那般:

“进了白家大宅门,你有受不完的罪。”

这一扇隔开杨九红与大宅门的白玉影壁,兜头浇了电视机前为白七爷、二奶奶叫好的观众们一桶冰水——救死扶伤,活民无数的大宅门“百草厅”,也有残酷冰冷,吃人不吐骨头的一面,一个鲜活的杨九红投进去,抬出来的却是枯槁木石。

砖雕影壁,不仅是“侯门似海”的象征,更是瓦工们赖以为生的真本事。

在老北京,民间瓦工们各个练就一身娴熟的雕刻本领,能依照雇主需求,在砖上雕龙刻凤,装嵌在影壁上,龙凤呈祥、麒麟送子、三阳开泰,样样是得心应手。

到了隆冬腊月,建筑的活计少了,为了养家糊口,瓦工会改行会推着小车叫卖水萝卜。

瓦工的水萝卜可没那么简单,为了增加销量,他们往往会使上平日雕砖的技巧,把萝卜当砖块,精心雕出玲珑剔透的牡丹、玫瑰、菊花、芍药……

就单是为了这赏心悦目的花雕表演,爱看热闹的孩子们也会满地打滚地求家长买下水萝卜。由此一来,熟谙销售套路的瓦工们也得了个诨名“二把刀”,夏天一把瓦刀雕泥砖,冬天一把小刀刻萝卜。

京味作家叶广芩的小说《全家福》中,便有一段与砖雕影壁有关的凄美故事。

老北京瓦匠王满堂,将自己雕砖的绝活传授给了笨徒弟“老剩儿”,期待他能继承这门绝技。解放后不久,老剩儿作为古建筑队的年轻一辈,主动提出参加 ,远赴朝鲜。开拔前,他深情地对师傅表示,一定会平安归来,好帮师傅补上他家影壁墙缺的一块雕砖。

战争结束后,街坊四邻等待老剩儿荣归故里时,却不幸迎来了噩耗:老剩儿在即将胜利回国的前夜,为救人牺牲了。

老剩儿的遗物令在场人潸然泪下——赫然是一块雕着活泼兔儿的石砖,恰好能补足王满堂家影壁墙上缺失的一角。

老剩儿正是属兔。

王满堂颤抖着将徒弟的心血补入自家影壁墙上,石砖自然地融入其中,恰是“玉兔拜月”的图画。

每当王满堂瞧见那只活泼灵动的兔儿,就像瞧见了风华正茂的徒弟老剩儿……他和他的战友,就是最可爱的人。

悠悠矗立两千多年的影壁墙,所承载的又何止中国人的贵与贱,苦与乐呢……

岁月很长

从古至今

世界很大

从南到北

不敢海纳百川

尽可丰富多样

我在瓷房子等你回家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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